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收集的准乡绅刘皮匠散文,本文共9篇,仅供参考,欢迎大家阅读,一起分享。
准乡绅刘皮匠散文
乙未年正月初二日,一辆高档越野车开进我父母家前坪,来者正是意气风发如日中天的金银首饰经销商刘总经理。
十五年前的正月十五日,吃过元宵酒,刘父发话:“吃了元宵酒,各自寻生路”。次日,沩山乡一个小青年挑着一担皮革材料和制鞋工具,在我父母家公路边搭建起一个工棚制作皮鞋,人称“刘皮匠”。
刘皮匠离乡谋生,难免受些委屈。某日,小集镇几个堂客们提着一双在他作坊里买的皮鞋上门找毛病,泼妇骂街的场面,被我母亲遇见。
我母亲生儿育女做饭洗衣之外另有一项爱好甚至特长便是骂人,她骂人时既用乡村俚语又能引经据典,而底气之充实,神态之悠然,声调之抑扬,令人叹为观止,故以会骂出名于乡里。
其时,在我家族人多势众的背景下,母亲发挥专业特长,再创骂人业绩。那些欺负外乡青年的堂客们迅速土崩瓦解,四散逃窜如鸟兽状。自此,刘皮匠每天放心大胆作皮鞋,如在自家门口。
而作了几十年农村干部的我父亲,从来就爱与三教九流的人物打交道。那时他退休赋闲在家,几乎每天都去作坊里陪刘皮匠制皮鞋。刘皮匠一边作皮鞋,一边与我父亲天南地北神侃,两人从南京讲到北京后,又一双新皮鞋问世了。就这样,年轻的刘皮匠与曾经是人民公社社长的我父亲成了忘年交。
两年后,为实现先修一座楼房再讨一个实乖美貌堂客的宏伟蓝图,刘皮匠撤掉工棚撂下担子,只身去了云南。
从前,我乡亲形容一个地方很遥远,就说那里是“九州外国”或者“云南四川”,这可见,当年刘皮匠闯荡云南很需要勇气。
刘皮匠在云南吃过哪些苦头受过哪些磨难我未作考究,只晓得他后来发达了,从租用小镇上一间门面销售金银首饰作起,到如今已经拥有二十几家连锁店,据说其资产过亿元。
每到过年时节,刘皮匠总要放下手头业务回乡陪父母,拜乡邻,这其中的规定动作之一就是来给我父母拜年。
那日,我母亲接过礼物,“刘皮匠刘皮匠”喊个不停腔,我说“要喊刘总,人家早就是总经理”,我父亲不以为然说“什么刘总,我看就是刘皮匠”,还说“我只晓得清朝时节的曹千总,领了一队官兵来镇压农民起义,在老山坑被打得惨败”。
刘总经理的人生传奇让我想起一组概念:乡绅、乡绅文化的`崩溃及其重建之必要与否、新乡绅。从刘皮匠到刘总经理,时代机遇与诚实合法经营造就了一名人物。这人物接受过中等教育,自觉资助地方公益事业,乡民尊重、信任、支持他。这种源于古典式民主并具有较广泛民众基础的社会地位,使他可能作为官方与民间都期望的造福乡里的人选,成为一名新乡绅。但当代中国是否需要新的乡绅阶层,至今尚无定论。况且,乡绅精神等同于贵族,贵族精神的最新释义即公民精神,这涉及到个人社会责任感、担当与作为诸要素。因而,乡绅之称谓不可贸然使用。
老皮匠散文
一
“皮匠”这个职业,在南北方的差别其实比较大。江浙沪一带人们口中的“皮匠”,是专指修鞋制鞋的师傅;而北方的“皮匠”,主要帮人缝制皮袄。北方的冬天更加寒冷一些,而山里的人们,多会穿着皮袄御冬,皮,大多是羊皮。皮匠得将熟过的羊皮裁剪之后缝制成皮袄,有羊毛的一面是里子,羊皮的那面穿在外面,所以民间常有“反穿羊皮袄”的说法。
据说真正缝制皮袄的工序是相当复杂的。不但是工序很复杂,而且必须是专门的皮匠才能做。
首先皮匠要把一种叫做“硝水”的东西抹在干巴巴,硬邦邦的羊皮面上,这样泡上十多天;之后再把羊皮挂在房梁上,用特制的铲刀一下下地把皮面刮干净,干净到柔软的手感,这个过程就叫“熟皮子”。
熟好的羊皮就可以用来缝制皮袄了,皮匠会根据羊皮的大小和位置的不同,来选择裁剪成皮袄的前襟、后背、袖子等,然后用二三寸多长的特制大针穿上线,认真地缝制。这样,一件羊皮皮袄就做成了。
足见,这皮匠活儿是需要许多真功夫和硬手艺的。所以,早些年,这皮匠的生意就非常火,常常是主顾家的座上客。当然,皮匠们除了给人缝制皮袄外,还要给人们弄一些像套樱子、马鞭、绑套等农村生产劳动中必需的工具,这些工具的制作同样要有非常高超的手艺才行。
二
而我们那里的人,只知道一个老皮匠,一个陪伴了我们这个小山乡许多年的老皮匠。
老皮匠名叫高全胜,是个老师傅了!老得我也不知道他现在是否还健在于这个世界。
老皮匠是父辈曾经的邻居。说是邻居,其实呢,是高皮匠借住在了我们家里,是爷爷奶奶善良,可怜他一个人山里川里跑得辛苦,就把家里空置的屋子借给他住,不收分文。高皮匠连称“遇到活菩萨了!”
老皮匠家住在山下大川深处的一个村子里。而他却许多年来都坚持到山上来给大家做皮货。老皮匠说,最初是跟着师父上来,给山上的几个大户人家做皮货。那些人家人丁兴旺,做的数量和式样都很多,于是他和师父每次都在腊月头上就爬上山来,住在主顾的家里,日里夜里地赶工。直到除夕将近,赶制好了一家老小的新袄,才拿着丰厚的酬劳,还有捎带的年货,兴高采烈地回家过年去。
后来,时代变迁中,山上没了大户人家,师父也已不在人世。老皮匠却还坚持每年上山来,给大家做皮货。虽然山上越来越贫瘠,皮匠的收益也越来越少。但他说,他早已习惯了这里,无论挣钱多少。
老皮匠的模样其实很有水土特色,明眼人一下就能瞧出他从哪里来。那瘦小的身躯,却透着精悍;那瘦小的脸庞,却透着精明;下巴上那撮山羊胡,可巧和圈里的老山羊同款,带着点滑稽的味道,却又尽显着皮匠的沧桑。
老皮匠有时会去周边的村落接活计,带回来做;有时候会跑到更远的地方去,但也会很快赶回来。来去匆匆间,我们便感觉老皮匠仿佛传说中的神仙一般,走路生风,神龙见首不见尾,平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老皮匠在家做活的时候,那可是极其地专心致志,一丝不苟。我们这些孩子有时候会凑到他身边看热闹,却总被他撵将出来,他嫌我们像树杈上的麻雀,叽叽喳喳,吵得他不得安宁;我们便又踮起脚尖,扒着窗台,探头探脑地从窗口向里边张望,总是好奇着皮匠屋里那些神秘又神奇的家伙什儿,和皮匠妙手生花的制作手艺。虽然母亲时常反对我们这样靠近老皮匠的屋子,因为她很不喜欢烧制皮子时那种臭臭的味道,也不喜欢那种四处零乱的风格。
但是我们不敢大声议论,甚至都不敢出声。因为惹恼了老皮匠,他会发脾气的。就连母亲都说,老皮匠的脾气跟他烧的皮子一样,臭烘烘的。周围找他做活计的人,谁都不敢多得罪他,毕竟方圆好多里地儿,只有这一个皮匠;毕竟前后好多年时光,只有这一个皮匠。他是我们的皮匠,于心底里,他又不只是简单的一个皮匠,似乎还多了许多亲近的情愫。
事实上,老皮匠并不会常发脾气,平日里他还是非常慈眉善目,和蔼可亲的。天气暖和的时候,他也会把活计搬到院子里做,一边忙乎,一边和围拢着的乡亲们聊东道西,谈天说地,不时地大笑几声,那笑声的感染力极强,会让枝头的雀儿振拍着翅儿,“扑扑啦啦”;会让晒着太阳酣睡的大黄狗,奔跑着来到皮匠身边,热情地摇动起尾巴。
老皮匠是个善良的人。在那个物资紧缺的困难时代,他很少跟乡亲们要回报,甚至在闲暇之余,还帮着老弱的乡亲耕种,收获。后来,又申请了一小块土地,自己耕种。于是,乡亲们也都真心待他,把皮匠视作了村上的人。
老皮匠时常出去接活,倒真没有多少工夫侍弄土地。但是,他地里的庄稼却是茁壮得很。那都是乡亲们帮忙照料的。有一年冬天下大雪,老皮匠去了外地接皮活。乡亲们担心他地里的土豆还没有挖出来,担心被冻了,便迎着风雪,帮他去挖土豆。要知道,皮匠的那块地在村子对面的山头上。看起来不很远,但是要一背篓,一背篓的把土豆背回来,又是在积雪深厚的山地里,着实不易。老皮匠匆忙赶来后,发现乡亲们正在他的窖里堆土豆,就在地上使劲跺着脚,踱得那羊须胡子上的雪渣都往下掉,不知道是天冻的,还是激动的。
都说老皮匠是个有心的人。之前家里人倒也没瞧出来过啥,只觉得老皮匠的“有心”都用在了活计上,每一件上身的皮袄都让人们那么可心,那么爱不释手。记得有几天,老皮匠把自己关在屋里一直不出来。我们从门缝望进去,倒是能看到他背对着我们做活的身影。母亲说,八成是在赶活计,赶得连饭顾不上吃。于是便每顿饭都让我们给送到老皮匠的窗台上。
又是一个寒冷的早晨,父亲裹紧了身上的旧皮袄,要去放羊了。父亲是山上出名的羊倌,他熟悉这大山的一草一木,知道在这寒冷的冬日里,哪里还能给羊儿觅得一些草食。父亲正要出门时,老皮匠的屋门也开了,只见他抱着一件皮袄过来。他说,那是他特意为父亲赶制的皮袄;他说那是他从川里精选回来的羊皮;他说见着父亲的旧袄实在难以御寒,便琢磨着要换新;他说知道父亲舍不得为自己添置,便决意要赠送一件,以感谢我家几代人对他的关照。
父亲穿了,欢喜得不得了,却也为难得不得了。他不忍心老皮匠白辛苦了这么久,又不忍心拂了老皮匠的盛情。便拍拍老皮匠的肩膀,穿着新皮袄,去圈里赶羊了。那天,父亲的吆喝声格外起劲,脚步声也格外坚毅。
三
有一天,老皮匠怯怯地拉了父亲的衣袖,说有事要谈。原来是他觉得自己已经安定了下来,想要商量下,看能不能把老婆孩子也接来一起住。毕竟一家人,长期分开了过,也不是个事儿。父亲把旱烟袋往腰里一插,大手一挥,说:“我以为啥大不了的事情?去,赶紧接去!这么大个山头子,还住不下你们一家?来了我们这个院就更热闹了!”老皮匠就咧着嘴,笑了起来。
老皮匠就真得去川里接老婆孩子,那下山的身影远不似平日里那般矫健沉稳,倒显得轻飘飘许多,该就是乡亲们常说的“屁颠屁颠”吧。许是他嘴里还哼着小曲儿呢?
之后,我们的院里就多了三个人:皮匠老婆,和两个女儿。老皮匠的女儿都有着好听的名字,一个叫春菊,一个叫秋菊。没想到老皮匠还有些雅兴和情趣呢。可巧的是,我家里的姊妹,好几个也被唤作“菊”的,譬如“三菊”,“四菊”,“莲菊”,“芳菊”,听起来我们倒好像是一家人一样,分不出个里外来了。老皮匠便说,这该就是缘分,天注定我们这两个山上川里的人家,有着相逢的机缘。
于是,春菊,秋菊自然成了我的好玩伴。
春菊比我大两岁,矮矮胖胖的,两只眼睛和一张小嘴,长在肉窝窝里,一口排列整齐洁白的小牙齿笑起来很好看,眼睛又小,又有点浮肿,俗话说:“一白遮十丑”,而她白嫩的皮肤就正好掩盖了她所有的不足之处。春菊的言行都透着股扭捏劲,用山里话形容,就是“很妖精”。山里的人们见不得这种做作的神态,认为是不老实的表现。山里娃从小就得中规中矩。乡亲们的眼睛和嘴得时时提防着,做不到让人夸,也得老老实实。
秋菊呢,和我同岁,也和我一样,是个干瘦干瘦的丫头,就连性格都和我一样,争强好胜不服软。很显然,秋菊也不喜欢姐姐的那种做作劲儿,倒和我越发亲近起来。
春菊和秋菊姐妹两个不对付,经常玩着玩着就都斗起嘴来。春菊会恶狠狠地骂妹妹是“瘦死鬼”;秋菊自然不甘示弱,也会双手叉腰,提高调门地骂姐姐是“肿胖子”。姐妹两个就像两只好斗的公鸡,你上我下的,从不退让。而姐妹俩对骂时的许多新鲜词汇都是我们不曾听过的,于是我们也学了几个,拿来跟山上的小朋友叫板。
我们不喜欢春菊,但春菊却很喜欢和我们凑近乎,更让我们无法接受的.是,她说不喜欢家里的臭皮子味道,竟然央求着老皮匠,晚上睡到我们屋里来。谁知道,老皮匠竟然答应了!于是,我们本来就很简陋逼仄的屋子里,又挤进来一个人,还是个胖胖的人;于是我们本来就略显拥挤的大炕,便更加拥挤起来。春菊轻轻一翻身,我们睡在床边的姐妹就可能被挤下去。所以晚上大家都绷紧了神经,唯恐被挤到。哪里是睡觉?比站岗放哨还要累。
后来,我的二姐被挤跑了,跑去父母的大炕上挤;后来,春菊在炕上就更加霸道了,好几次把我挤到墙根里,就快要贴到土墙上去了。我坐直起来,心里横生出许多委屈,真等不到天亮,想要去向父母央求,赶紧把春菊送回她家里去吧。
不过白日里,我们还是很好的玩伴,我格外亲近老皮匠家的姐妹,还有一个私心所在,就是可以得到更多毽子皮。老皮匠平日里做皮货,会淘汰下许多不用了的小碎片皮子,我们便拣了来玩,做毽子。那些经了老皮匠双手又泡又刮,攘制好的皮子手感特别好,又白又棉软,做成的毽子不容易破,弹性也最好。而我家刚好又许多健壮,毛色上好的大公鸡,我们便一起拔了鸡毛来做毽子。春菊手笨,缝不来毽子,多是央求了我的母亲来帮忙。于是她便更加勤快地帮我们收集废旧皮子,我们的合作倒也非常愉快。
山里女子的青春时光是短暂的,往往十多岁就要许了人家,嫁做人妇,去完成人生新的使命。老皮匠的人缘好,便也四处打听着人家,很快就把春菊嫁出去了。我们便都纷纷议论着,那样的女子都可以轻易地嫁掉?邻家的婶子便狠狠纳着鞋底,眼睛一瞥一瞥着我们,说:“傻娃们,你们懂啥?胖女子多实在,有力气,干活生娃都不耽误,谁家都抢着要呢。”说着,又用手指掇掇我:“都像你们这么干瘦干瘦的,风一吹就飞的,谁家敢要?领回家挂墙上看啊!”
我便牵着秋菊的手,不屑地,嘟囔着从婶子旁边走过。谁知,婶子一语成籖。秋菊竟然真地熬成了老姑娘的年龄,也没有寻到合适的人家。最后竟然一怒之下,出家做了姑子。
四
老皮匠一家什么时候搬走的,我竟然一直恍惚着记不起来了。反正也是在我们家里四分五散之时吧。之后便不再有联络。
现下的人,怕是对皮匠这样的词眼儿早已陌生了吧,其实,现下的人,大抵对许多的“匠”都没有什么印象。而我却对“皮”这个字却有了格外的敏感。我会想念老皮匠,想念那些他走山过川的身影,想念他炉火纯青的技艺,想念他的两个女儿,想念那些属于老皮匠的故事,想念那些属于我们的故事!
准舅舅的散文
胡天娃姓甚名谁,我不得而知,只记得人们叫他胡天娃。为啥父母给他起这个怪名,小时候我问过母亲。母亲说:“胡天娃就叫胡天娃,我咋知道他父母为啥给他起这个名字。”
说起来胡天娃还是我“舅舅”呢。因为他和我舅舅家同村且住对门,又和我舅舅年纪相仿,属于同一辈,农村人习惯将舅家门上的同辈男子通称舅,所以胡天娃可能也就算我当然的“舅舅”了。只是他与别人不同,所以母亲一直不让我叫他“舅舅”。
胡天娃一生游手好闲,好吃懒做,一副农村闲人的模样。我们小孩却极喜欢他,他有一手绝活:装啥像啥,学啥像啥。天上的飞禽,地上的走兽,没有他不会的。尤其是学小孩哭闹,惟妙惟肖,至今想起来还余音未散。听说他早年被卖过壮丁,可三四回又都安全地回来。有人曾试探问过他走脱的秘诀,他只笑不答,只是学几声驴叫或狗叫,搞的问的人狼狈不堪,只好一走了事。后来听他母亲说,他是凭一副傻不拉几的.面孔和一张能学各种声音的口技才取得长官信任,把他当做猫狗之类的宠物,总是带在身边,烦闷时让他表演表演解解闷。久而久之,没人管他,他就趁机溜之大吉。回家后又懒于耕作,生计无着落,有人不想当壮丁,只好给胡天娃一些钱,他就又冒名顶替别人当一次壮丁。如此反复三四次,才混到解放。
解放后,他也学会了耕作,队里也强迫他劳动。但他却酷爱“艺术”,仍免不了偷空出来表演几回,也好挣点外快。所以每每在庙会、集市、农村的戏台下,总能看到他的身影,听到他的声音。小孩子喜欢热闹、好玩,所以经常把胡天娃奉若明星,我们就如当今的追星族一样,他走到哪里,我们就追到哪里。有时候回来的很晚,都忘了给家里的猪打草,常常受到父母的责骂。于是当着父母的面庄严承诺:再不看胡天娃表演,一定好好给猪拔草。可只要胡天娃一出现,仍禁不住诱惑,依然“追星”如故。
看了洛桑的表演,不由得想起胡天娃。有次与儿时的朋友闲聊,谈起洛桑,谈起儿时趣事,当然就谈到胡天娃,我不由得又提出胡天娃父母为啥给他起这个名。朋友猜测说“或许是那时候养娃难活,于是就给娃起个贱名,就如叫猫叫狗一般,胡天娃可能就是胡乱添的娃吧。”朋友提示,我似乎有些明白。朋友感慨地说:“洛桑能成为艺术大师,受到人们的喜欢,要是胡天娃活到今天,说不定能挣个艺术大师什么的当当。”我默默的一笑,心想:“要是胡天娃真能挣个艺术大师当当,我不就有了个艺术大师舅舅了吗”我至今没有告诉朋友,胡天娃是我舅舅门上的人,我应该叫他舅舅。
刘二爷散文
在我们小镇上,有一家不起眼的理发店,只有一间门面,与后来公私合营的大店,或者如今的新潮理发店相比,显得有些寒酸。开此店的人姓刘,名仲林,上了岁数的人喊他刘二,一般熟人都尊称他刘二爷。
刘二爷算是小镇上的“文化人”,读过两年私塾。刘二爷的姨父是位老私塾先生,家里藏书较多。刘二爷青少年时代读的书都是从他姨父那儿借来的,他聪明好学,博闻强记,常常把书里的人物故事、笑话什么的,讲给别人听,素有“故事篓子”的称号。
刘二爷祖籍四川,饥荒之年,他随父母落难到此。在小镇上安家落户后,刘二爷的父亲就让他学个“剃头匠”,荒年饿不死手艺人!
刘二爷一心无二用地钻研“顶上功夫”,理个平顶、分头、二道毛子、桃子头外带个小辫子什么的,都有模有样。小小理发店,生意挺红火的。生意红火的原因,除了他“顶上功夫”过硬之外,还有一个重要因素,那就是二爷的故事多:什么孙二娘开黑店、桃园三结义、七仙女下凡……边听故事,边理发,真是一种享受。故此,店面虽然不大,来理发的客人却络绎不绝。
农忙的时候,为方便社员理发,刘二爷就拎着剃头包走村串户,支持农村双抢。
干农活的社员们,看到刘二爷来了,都拢过来要他讲段故事。刘二爷也不推辞:农民群众也需要精神食粮啊,就讲段故事或笑话舒缓一下他们的疲劳吧。有时人堆里都是些“过来人”(已婚),刘二爷就大胆地讲些“荤段子”,惹得大家哈哈大笑,大伙儿在兴奋中干活就是有劲儿。
那时候,小镇上还没有用上电,刘二爷就用铁皮做了个长长的烟筒式的'“吹风机”。筒底烧炭火时,热风就会沿着烟筒向外冒。这时,他对着顾客的头发吹,加上用烧红的火钳“拉”、“卷”头发,就可以做出大家喜欢的“大包头”?、“飞机头”。如果有顾客落枕或颈项、肩头肌肉僵直时,请刘二爷的推拿按摩,身体也会变得舒坦无比。刘二爷以他高超的手艺、热情的服务、创新的发型赢来了不少回头客。
干理发这个行当,成天站着,双臂悬着,够累的。于是他抽暇锻炼身体,做气功,练拳法:一是为强身健体,二是为防身治痞他会武功,但他一直信守不轻易对人出手的原则,许多人也不知道这个瘦精的二爷还有功夫哩。
一次,几个痞子在刘二爷对门饭店里吃饭。酒足饭饱之后,说豆腐里吃出了个死苍蝇,不但不给钱,还出手打人。刘二爷听到打架声后,挺身而出,三拳两脚,他就把几个小痞子镇住了。小痞子跪地求饶,乖乖结算了饭菜钱。
刘二爷还有个好习惯,他每天吃完早饭后都要骑着三轮车到处溜达。在路上遇到需要帮助的人,他就去帮一把。有时,有老人走不动路了,在路边休息,他说:“上车,我捎你一段。”有时,看到人家拿着笨重的东西赶路很不方便,他说:“搁车上,我送送你。”
有一天,一对老夫妻赶集,抬着鸡笼走,笼子里装满了鸡,非常吃力。
他问:“你们是从哪里来的?”
回答说:“我们是柳庄的。”
二爷笑呵呵地说:“搁车上吧,我跟你们顺路。”
老俩口互相望望,不认识二爷。人家显然不放心,两条腿走不过他的三轮车呀,万一跑了呢?
二爷看出他俩的心思,笑笑说:“不然这样,我骑慢点,你们赶着点,我保证把你们送到家。”
果然,二爷不食言,真把人家送到家门口。这哪是什么顺路呀?明明为是了送人家,在路上多骑了半个小时,骑得汗洒洒的。赶到理发店时,店门口已经有几个前来理发的顾客在翘首等候了。刘二爷笑呵呵地说:“不好意思了,今天多骑了些路程,担搁了大家的理发时间。”
一天,刘二爷正在理发店里忙活着,一辆气派的银色轿车停在了店门前。从车上下来一个西装革履、一表人才的年轻人,径直向刘二爷走来,并“扑通”一声跪下了。他用嘶哑的声音对刘二爷说:“可找到你了,爸!”说着眼泪不住地往下流。
刘二爷连忙把年轻人拽起来,说:“好孩子,快、快起来!”众人定睛一看,二爷脸上的“沟壑”里,已盛满了泪水。剃头店里的人都被这戏剧化的一幕弄蒙了。
刘二爷结过婚,妻子死于难产。妻子走了之后,并没有给他留下一儿半女,而刘二爷再也没有娶过第二个女人,那年轻人并非刘二爷的儿子,为何会叫他爸?刘二爷到底做了什么?
原来刘二爷的钱全都给了他的“儿子闺女”——没有钱上学的学生。这善举,竟然持续了二十余年,资助学生达到一百多人。刘二爷为了让资助的学生过得好一点,他不但用心攒钱,而且从不乱花钱,也不舍得买一件好衣服。
这个叫他“爸”的个年轻人,就是刘二爷资助的第一名学生,名叫刘志伟。他上了大学,毕业后开了一家自己的公司。他说:“我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是刘爸帮我圆了大学梦,没有刘爸就没有我的今天。我要把刘爸接到家里,我要为他养老送终……”
云霞映着落日,天边酡红如醉,衬托着渐深的暮色。刘二爷与他“儿”一起上了那辆银色的轿车,向云霞处驶去。
刘君的散文
在路上、有那么一个人、在那个年代,孜孜不倦的、铺垫我的人生。
毕业四年、关于刘君的完美记忆。
时间总是很浅、岁月沉浮之间,年华悄无声息的迈开了四个年头,脱离刘君的教诲、独自面对挑战也四年了。
关于刘君的教诲、现在依然铭记在心,关于刘君的记忆、现在依然历历在目。只是时间不待、现在对于刘君也只是记忆、和怀念罢了。
记得、那个年代的我、恍恍惚惚,简简单单.幼稚、轻浮。因为有太多不明白、所以犯过许多错。好在刘君细心教诲才得以改邪归正。关于刘君、还得从一份未完成的作业开始写起。
老实说、在我的那个年代,我不是一个好学生、每天对着墙上的黑板、就像对着烂的不能再烂的小说、得过且过,课堂上的眼神、空洞、没有灵魂、就如刘君的四字概括:“目光呆滞”、每天盼着早点放学、让后反套着红领巾.抱上颓废的书包游离在街角巷尾、自然从不完成作业...刘君是那一年我的新语文老师,起初对于刘君、我依旧我行我素,上课时、用自己的双肩抬起自以为高昂的头颅、挂着一双呆滞的眼神.....恍恍惚惚、任意让时间从年华的尸体上踏过、终于有一次刘君的行动让我彻底的抓起我的灵魂。映像中、那是一个星期一得早晨、如往常一样,我带着书包、来到学校准备虚度一天的美好时光。可惜的是、刘君居然还要检查作业..由于经常不做、所以在我的思维里、已经不存在要做作业这个概念、毕竟原来的老师从没管过我。所以我依旧没有理会交作业的事,心情免有些忐忑、不过还是抱着侥幸开始了这漫长的一天。到第二节课下课,学校召开升旗仪式、本以为可以顺利熬过第二节课、可是世界上的事情偏偏就是这样.永远不可意料,接下来所发生的、可以说改变了我以往对于学习的态度。站在在操场上、坦然得面对着国旗(说实话、不知道到当时对着国旗坦然我是否脸红?)不可预料的事情发生了、不知何时刘君出现在我的面前、那双愤怒的眼睛、至今记忆犹新。对于刘君的.出现、莫过于一个晴天霹雳、破碎了我所有的侥幸。接着刘君抓起了我弱不禁风的身体、当着全校的面把我抓到了主席台台上、当时恨不得挖个深坑跳下去、到那一刻我才明白、对着国旗的虚伪的坦然、付出的代价居然是让我在全校学生面前无地自容。
在接下来、连我自己都不敢想象、本以为会被刘君骂得狗血喷头、结果刘君居然没骂我、还请我到家里吃饭、补完未做的作业.最讽刺的是、在离开刘君家时、我还得到老、一根香蕉、和一个棒棒糖.心情少补了的纠结。这事之后、对我教育颇深。习惯自不说的也发生改变。
凡人刘军散文
认识刘军很是偶然。
好像是四年前吧,记得有一次单位清理旧报纸、废纸箱等杂物,主任让我到街上寻个收废品的。在街上站了一会,听见了拨浪鼓的声音,顺着声音见从南边过来一个收废品的,骑辆破旧三轮车,摇着一个很不起眼的方形拨浪鼓。于是,他便跟随我到单位。
路上闲扯几句,他说是山东曹县人,现在南边不远的地方租房住。我随口说,咱们算是半个老乡呵,我老舅也是那的呢。他听后也觉意外,还真是老乡啊,说完憨厚地笑笑。他个子不高,人也痩,干起活来却很麻利。几分钟时间,就把报纸、纸箱、废纸分类捆好,又熟练地从三轮车上抽出来一支杆秤。主任见状,忙说,可别少给了呵。只见他一边提秤一边说:“看你说的,我这虽说小本生意也是凭良心的,更不用说俺老乡在这啦。”
也就是在那次,我们认识了。以后,每逢遇到处理废旧东西,我便给他联系。有时,他很快就赶到了;有几次,上午打的电话,下午才来,一问才知道,他的生意很忙,城里有很多老主户,骑着破三轮车往返奔波,时间也就给耽搁了,好在也不是很急的事。一次闲聊中,我了解了一些他的故事,他在老家读高中时,学习成绩还是很好的。高二那年得了一场大病,影响了学习,再加上家里条件也不太好,就不读了。后来,跟着本村人来这做收废品买卖,一干就是十几年。
据他说在这还有几个也是他附近的村里的人。前年,单位搬家,需要处理一些废旧物品,他和几个老乡一起过来的,不顾脏累,清理完东西又将卫生打扫好,当然,他们也是满载而归。还有一次,单位新购了一批实验室操作台,十分笨重。听说要弄到四楼,送货的将东西卸下后,就开车走了。那天正好是周日,单位也没人,领导让我去街上找几个人。我便想起了刘军,接到电话他又招呼了四五个人过来。搬东西时他们几个分工合作,小心翼翼地一步一个台阶搬了一件又一件,尽管他们几个经常出长力,可还是累得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三个小时后,终于搬完了。事后,刘军也没多要钱。临走时还说,今后再有脏活累活尽管言语。
没过多久,再见到他时,却开着二手三轮车过来了。一问才知道是刚花几百块钱买的。我说:“看来生意不错啊,过几年,再换成小货卡开开。”他边忙活边说:“原来的脚蹬三轮车太小,装不了多少东西,耽搁事。弄个这车后,也省力气。”他接着说:“收废品是要饭的买卖,又脏又累,但,只要不闲着一年弄个几万块钱没问题。”“就是啊,有好多靠收废品发了家呢。”去年六七月份,我给他说,你也印盒名片什么的,遇见新客户给人家一张,也好联系你。他听后,挠了挠头说:“老乡,这值当的.不,咱这生意有必要么?”“试试呗,也花不了几个钱。”正好,我认识一个开复印部的朋友。于是,在我的劝说下,他终于答应了。我帮他简单设计了一下,让朋友给他印了一盒名片。名片是最普通的那种,虽说如此,他也很开心。
说真的,刘军是个勤快人。据他说,现在老婆也过来了,一年中很少回老家。除了下雨天不出去,整天没有闲的时候。就是下雨天,也闲不着,和老婆在家里整理收来的物品。我问他:“你下乡去收吗?”“刚来时,下过乡,现在哪有功夫下乡啊,光城里的生意都忙不过来。”他充满自信地说:“如果回老家了,他的那些老住户会把废品攒下来,单等着卖给他。为啥,你知道吗?人家图的就是咱人实诚,价格也公道,从不哄骗,占人家小便宜。”今年,有好长时间没见过他,打电话过去,才知道他回老家呆了几个月,在家盖房呢,盖的是上下三层楼,套房的那种,花了二三十万。我听了,连声说,不简单,小生意也能致富啊。
如今,刘军搬到了西关的杨厂村,依旧忙忙碌碌。有一次我上街买菜,碰见他开着三轮车拉着一车纸箱往住处赶。他看见我,忙打招呼说,老乡,有空喝点呵。我说,好啊,有时间去你那坐坐。望着他那忙碌的身影,我心里默默念道:呵,刘军老乡,愿你的生意越来越好,日子越来越红火。好人一生平安。
——我棹不停,彼岸可达!
关于刘瑜的散文
任何主张,加上的“主义”这个后缀,就变得恐怖。因为恐怖,人们就避而远之。比如“女权主义”,谁敢承认自己是女权主义者呢?那简直等于宣布自己长相恐怖性情变态脾气乖戾。又比如“环保主义”,保护环境,自然是好的,可是要上升到主义的高度,这个这个,有专家出来说了,还是要“以人为本”嘛。
中国人不喜欢强烈的主张,何况是强烈成主义的主张。我也是最近才突破了“主义”这个词的反动外壳,开始打量独身状态里的种种诱惑。那次和西影坐在商场门口的长椅上八卦。她结婚几年了,所以我们自然谈到了她的造baby计划。
唉,我现在很自私,她说,想到要把自己的'时间、精力分给另外一个人,就觉得不甘心,所以暂时不想要孩子。其实我比你更自私,我就势承认,也是因为不想把时间、精力分给另外一个人,所以连婚都不愿结。一直觉得自己对于婚姻这件事,抱着叶公好龙的态度。一个女人,30了,整个世界都在忧心忡忡地虎视耽耽地幸灾乐祸地看着你,等你把自己用跳楼价大甩卖了。别等了,跳吧,也就59楼,我们脖子都仰酸了,你就跳吧,我们还赶着去吃午饭呢。
于是出于善良,这些年来也配合他们的目光,做出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相亲,上网交友,到各种party抛头露面。最严重的,就是放弃自己曾经有过的一切标准、原则、理想,在那些毫无感觉的人面前骚首弄姿,努力用老爸老妈的口气说服自己,其实婚姻就是找个伴而已,其实感情都是培养出来的,其实一切的标准、原则、理想都只是自恋的表现形式而已。可是,凭什么呀。不就是个婚姻嘛?婚姻有什么了不起的。马克思说了,私有制是万恶之源,而婚姻本质上不过是爱情的私有制而已。
我的一个朋友说过,一个人占有得越多,就被占有得越多。说的多好啊。比如你有一个房子,得,下半辈子就忙着还贷款吧。婚姻其实也是一样,为了占有一个人,你被占有了多少啊。他本来习惯于三天洗一次澡的,可是实在无法忍受她的唠唠叨叨,只好一天洗一次。她本来习惯于饱一顿饿一顿的,可是他一日三餐一餐都不能少,只好睡眼惺忪地起来给他做早饭。他本来喜欢周末哪也不去,就坐在沙发上打游戏的,结果她非得拉他去丈母娘家。她今晚就想一个人安安静静呆着,看看小说喝喝茶,可是他在那个房间里看足球赛吵得她头疼欲裂。他其实喜欢挣多少花多少,今朝有酒今朝醉,可是她非得强迫他每个月存工资的一半。她其实喜欢上网聊天,可是结了婚的女人,还上网聊天,他说,真是老不正经。
为什么要结婚呢?他人即地狱啊,萨特说。没有那么严重了,我的亲友abcdefg说,也有很多乐趣啊。一起旅行,一起做饭,搂着看电视,挎着逛商场,其乐融融啊。可我总是疑心,有多少人的婚姻是乐趣在维系,又有多少人,仅仅因为惯性。他之所以结着婚,是因为他已经结了婚。他之所以结了婚,是因为别人都结婚。别人都结婚,是因为――结就结吧,闲着也是闲着。我恶毒地以为,大多数人结婚,仅仅是因为无所事事,于是决定用一种无聊取代另一种无聊。小昭在清华时,同学申请出国,忙得不亦乐乎的时候突然问:哎?你说我为什么要出国啊?天昭答:因为出国是唯一不需要解释的选择。
唯一不需要解释的选择。听上去简直令人凄凉,仿佛人的所有主观能动性,在传统、趋势、潮流等等集体性的事物面前,都不堪一击。仿佛人只是一只陀螺,在外力的抽打下,机械地旋转。而我偏偏有一个爱追问的灵魂。我想问的不是,为什么不结婚?而是,为什么要结婚?或许,我只是自恋,对那个因为炎症而肿大的自我无法释怀。
倒也没有到“独身主义”的地步,但的确得受到一定程度的刺激,才能放下抵制它的诱惑。其实我希望自己的怀疑是错的。我希望这样的胡思乱想仅仅是因为没有对谁爱到“那个份上”。我希望有一天,象在大街上拣到钱包一样拣到“那个份上的爱情”,而“那个份上的爱情”正如他们说的那样,魔法无边,让我五迷三倒,七窍生烟。我可以为了它,一天洗四个澡,存80%的工资,一辈子不打游戏,早上六点起来做早饭,一打开电视就找足球赛,象一个八爪鱼一样缠着他不放,成天跟在他后头,唱s.h.e的那首歌:你往哪里走,把我灵魂也带走。我还是这样希望。当然。到了30岁这一年,我知道,北极并没有住着一个圣诞老人,生活中的老氛并不像动画片里的那样可爱,有志者事竟成只是个笑话,希望它也就是个希望而已。
回望大刘山散文
大刘山系伏牛山余脉,因其横亘于小镇南边之端,故被乡人习惯性称之为南山,在豫中方言土语中被转音读作“带龙山”。从小在乡人方言耳濡目染之下,一直就以为它就是叫做“带龙山”,而不知道其正名该作“大刘山”。尝有日暮时分远远地凝望暮色下那苍茫的山峦,在脑海中去想象哪一处是龙首,哪一处又是龙身,何处又该是龙尾,于是便在这一次又一次的凝望里,记住了她黛色的容颜。
我家房子就建在小镇南坡之上,背后便是大刘山,原来所种的责任田以及自留地都在这大刘山山脚之下,随父辈荷锄挑担,薅草耙田,年年岁岁春种秋收,用辛劳与汗水播种着希望,然后默默祈盼风调雨顺去收获一季好粮。闲暇的日子里,我们小孩子会三三两两结伴倘佯在南山的怀抱里,玩玩花草,摘摘野果,逮些知名或是不知名的昆虫,这南山仿佛是自家的后花园,让我们在无忧无虑里欢度着我们的童年。
直到上中学在语文课本里学到陶渊明的那首《饮酒》诗,当读到那句“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时,心中不免感叹,原来这大诗人的生活追求不过如此啊。于是回到家里将母亲所种的几株菊花进行分枝扦插,种在院子边上,认真浇水照看,月余之后竟也长得郁郁葱葱。于秋日菊花盛开之时,小坐其旁,倒也真真切切地感受了一把诗人“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的悠闲意境,只不过此南山非彼南山罢了。
那时我久居南山之下,日日见她,并不觉她有多美丽,除了偶尔兴起同伙伴们一起爬上去玩玩,感受一下“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的高大苍茫气势之外,对它并无多少的喜爱或情感。
直到我从军多年,并将家安在了离故乡千里之外的西北银川,随着离家日久年龄渐长,又久居闹市,日日为工作、生活而劳碌,看惯了白日川流不息的车水马龙和夜晚高楼之上的闪烁霓虹,闲暇下来时你便会有一种烦躁感,于是你常常会思念儿时家乡的那种宁静,会怀念那种“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的乡村生活。在这样的纠结与苦闷里,我最最盼望的便是有机会了可以再多回几次故乡,可以在她的`怀抱里感受一份自然与纯净。
去年七月份,期盼许久的回乡之旅得以成行,带着妻儿再一次踏上故乡的土地,那种感觉既亲切又陌生:亲切于又见到了故乡的山川,闻听到熟悉的乡音;陌生于几年未见小镇更老更乱了,许多古民居因为没有得到保护而颓废坍塌,多了楼房,少了古韵。下得车来,接了我们电话的父亲早已经骑车子在路旁等我们。看见我们他已经满脸的笑容,只是那一刻我觉得父亲更老了,原本我记忆中那因劳作而被太阳晒得黑红的坚硬脸庞已经皮肤松弛颧骨尽显,腮肌早已经凹陷,从笑容里已经再看不到牙齿的踪影,人也显得极为消瘦。原来我已经离开得太久太久,不光是小镇老了,父亲也老了!一切仿佛还是就在昨天,怎么一忽而这时光竟过得这般久远。想当初我还是一个选择逃离故乡的小青年,在父母的不舍里穿上一袭绿军衣义无反顾地踏上西行的列车,怎么一转眼再回故乡的我却已经步入中年。
留恋着,感叹着,我的眼睛在所路过的每一处角落巡视着,想看到一栋熟悉的房屋,一张熟稔的面孔,一段记忆里的街巷小弄。在我满心渴望的同时,我的内心却又是忐忑的,离乡近二十年,许多熟悉的乡邻早已经忘了该称呼人家什么,真的遇见了我又该如何同人寒喧?我没有衣锦还乡,带回的只是我的妻儿和我那已经开始变得沧桑的脸。好在所遇到的熟人并不多,我怀着各样的不安与期盼回到自家的屋前,喊一声“妈,我回来了!”母亲早已经象欢快的孩子般从屋内快步出来,脸上喜悦着,双手却不停,未待我坐稳便已经将洗脸水打来,父亲也抱出西瓜切好。那一刻他们仿佛不是我年迈的父母,而是富贵人家的仆从,唯恐稍不周到便会受到责罚,我让父母不要忙活,坐下说说话就行。
抹两把汗,吃一牙儿西瓜,未说几句话,我的屁股早已经坐不住了,到院子里四处看看,上到自家的房顶,将小镇一览眼底,望一望这里,看一看那边。四周的山峦没变,变的只是山坡下的房子随地势盖得越来越多,越来越高。感叹于一切都在变化的同时,内心却不住地问自己,难道这就是我曾在异乡魂牵梦萦的故乡小镇,这里就是我儿时的成长乐园?疑惑是从心底产生的,而现实却是我就站在自家老屋的房顶,看到的也是小镇的群山。我的背后就是那横卧了不知多少岁月的大刘山,黛色依旧,棱角依然。面对着那熟悉的远山,我在内心里默念一句:带龙山,我回来了!
然而归乡的行程只有七天,走亲访友,寒喧述旧,那日子便如翻日历上的纸页一般,未及感觉便已经过完六天,临行前的下午我特意让父亲载着我去南大街那里吃一碗家乡特色的羊肉面。面还是如小时候记忆那样筋道爽滑,汤还是那么浓厚醇鲜,搭配一瓶县城地方特色自产的银梅口乐,二三十年前的美食记忆便跃然舌尖。吃完那一大碗面,喝完一瓶口乐,肚子虽然早已滚圆,心中却感余味未尽。
我知道,我对故乡有太多的留恋,然而吃完这一碗面,明天一早我又要启程离开,那份留恋,那份不舍,怎是一碗面、一瓶口乐就可以了结!付完饭钱,我走出小饭馆的门时,天色将暮,走在南大街的马路上,抬眼便可看到大刘山的后山。暮色中的山峦如一条卧龙纵卧于小镇南端,天边恰好有火烧云涌起,那如龙的黛色山峦便如动起来了一般!啊,这便是我的南山,它不仅产煤,还产了各样果子、野菜,更带给了我无限美好的快乐童年。明天我将再次离你而去,我的不舍在那一刻是无法用言语表达的。于是,我用手机拍下了几帧她的照片,那是一幅火烧云背景下的远山,当我再次离开故乡,它就会成为真真正正的远山,远得我无法触摸,无法看见。
第二天一早,送别的亲朋陆续到来,几番不舍,几番叮咛。我能感觉到表上的秒针在走动,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在我眼中都幻化成表盘上的秒针,我仿佛都能听到它那“嗒,嗒,嗒”的走动声,在耳边不时提醒我马上该走了。然而纵使再不舍,那早已经约好的出租车还是来了,父母帮我们将行李塞进后备箱,一家三口坐上去,在亲人朋友不舍的目光里,我们随车驶离。出租车走的是新修的公路,那公路在小镇制高点的北山前,透过车窗,我看到的是熟悉的故乡小镇,还有连绵起伏的大刘山,我用凝视的目光辨识着每次登山时的那几个缺口,远远地我还能看见南山西边的那一大片浓密的树林。
儿时的我曾和伙伴们在那里摘柿子、核桃、山楂,现在它们该正青涩吧,不久以后它将是故乡另一群孩子们的乐园。这一刻我是如此的留恋这片故土、那座大山,你每看一眼,它就会变得越小,离你越远,直到越来越模糊,你再也看不见!那一刻我用手机在qq空间编辑了一条说说“别了送行的亲朋,再看一眼山间原野上的草木黄土,那车便载着我们渐行渐远,直到再看不见故乡的山峦……再见,故乡!”。车离开小镇十余公里的样子,看到田野间横卧着一条宽阔的已经修好的南水北调渠道。听说,以后小镇就可以用上来自丹江口的水,改善小镇缺水的现状,心中不由得满是期待,希望以后自己再回故乡时,可以看到更加美丽的故乡小镇,恢复我童年记忆里的那片绿水青山!
印象刘春华散文
很多年前,因为认识著名作家朱维坚老师并有幸和朱老师一道在县作协任职,所以,自然认识了朱老师的夫人刘春华女士。
春华如今已近知天命之年,她中等身材,皮肤光洁白皙,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小很多很多,尤其是她那说话的声音,甜翠得如百灵鸟的歌声,她唱起歌儿来,更是能让人听得如醉如痴,而且,很有韩国美女的范儿。
说到她和个头高大的朱老师的爱情故事,还是一个传奇。
当年她和朱老师谈恋爱,因为,她长相漂亮、能歌善舞的,又比当时还是穷小子的朱老师小十来岁,周围的人很不看好他们俩的姻缘。可是,娇小的春华却坚定地选择了自己做主让爱做主,她当时就庄重地对亲友说:“朱维坚现在是不行,可是,他还年轻,我相信他将来一定行!所以,我嫁他嫁定了!”
相濡以沫的婚姻生活经过漫长岁月的检验后,郑重地证明了春华当时的眼光是无比正确的:朱维坚老师通过自己的刻苦努力创作了多部具有相当影响力的公安题材的长篇小说和影视作品,荣膺了中国著名公安作家的桂冠。从而,春华也获得了夫贵妻荣的最大成就感和幸福感。成功的男人背后,必然得有一位甘于奉献的女人,这是春华嫂子看人准确,鼓励支持丈夫有道的结果,而朱老师也用行动给出娇妻最好的奖赏和回报。
难得的是,春华长此以往地竭力支持丈夫工作和创作,却并没有影响她自己的事业。
在县文化馆工作期间,她充分发挥自己音乐专业的特长,不但钻研声乐,也利用她聪明的音乐天赋,尝试作曲。她独立创作的一部曲子,被某同行拿去省里参赛,还获得了一等奖。
春华适应能力特别强,在文化馆工作一段时间后,因为工作需要,她调到了银行,那么陌生的一个岗位,她却能很快进入角色,并始终能够与同事们和谐相处一起进步,在同事圈儿里,因为纯真诚恳待人,她人缘儿相当好。
后来,银行改制,她完全可以留下,可她却顺应形势大胆买断。
选择买断,并不是春华为了在家闲着,她开了一家韩国风的服装店。俗话说,隔行如隔山,可春华这样三番五次地换工作却都能够很迅速地做到风生水起的境界,毋庸赘言,也能够知道是她的才德共同发挥作用的结果。
当服装实体店受到网购的冲击,而不景气的时候,正赶上县教育系统招考音乐教师。识时务的春华立刻抓住那个机会,因自己的真才实学以第一名的成绩考上了。春华的经历,是对“机会垂青有准备的头脑”这句名言的又一个生动例证。
在那所偏远的乡镇学校,因为置身其中,春华对人生的体验和认知上都升华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她的善良品格也得到了更充分的体现。她对那里的学生和老乡特别好,在通过自己的传授,让学生感受到音乐的魅力的同时,更是对学生增添了很多母性光辉的照耀,以至于她离开那所学校多年后的今天,还和那里的学生、同事、以及乡亲们像亲人一样密切地往来着。每当谈到这些时,春华则总是深情地说:“那里的人,对我真是太好了!”,却从来没提过一句她对那里人的一个好。
上面我讲述的内容,都够让我对春华刮目相看了,可是,她让我惊喜的却不止于此。
记得那是前不久在文友石武父亲的葬礼上,朱老师夫妇都参加了,在吃饭的时候,我坐在他们夫妇中间的位置上,朱老师微笑着跟我说:“贤哲,你嫂子也加入文友群了,写的还凑合了。”听到朱老师对妻子的赞许我却很惊讶地脱口问道:“我怎么不知道群里哪个是嫂子?”这时嫂子才不好意思地说:“我没进文友之家,是偷偷进姚大姐的文学社团的,我写的不好,不想让大家知道我是谁,是我让她保密的。”我便喜悦地建议说:“现在大家知道了,就是该知道的时候了。”群管理海瑶立刻要了春华的扣号,回头就加上了她,从此我们成了真正的文友。
当我读到春华主题积极向上、风格稳练、手法娴熟、内容充实的文章时,由衷地对依然连连说自己不会写的春华说:“嫂子,你一出手,就能写这么好,是你天赋好,也是近朱者赤,了不起!”在这一句里,我故意借了朱老师的姓调侃一下,可也不全是调侃,不谦虚地说,也算是我的一个读到发现吧。
每每说到春华写作的时候,朱老师都会笑着说:“刚开始,春华的写作是小学二年级的水平,现在能够达到初二的水平了。”这句出自文学大家丈夫口里的定位,尽管对妻子文学水平的肯定有些保守,但也无疑地认可了春华长足迅速的文学成长进程。
有朱老师那样的大手笔,整日熏陶着,再加上春华自身的兰心蕙质,想没有作家范儿也难呢。
春华不但佳作连篇常获精品,还是江山的活跃分子,与很多社团相处甚好,是大家的一个偶像。
春华就像是一朵美丽而馨香的春花儿,开在哪里,就给哪里带来一片生机勃勃的春天景象。
善良智慧的春华,多才多艺的春华,我们喜欢你!愿你的今天和明天更加精彩而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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